白雪歌(喻黄)

*大唐使节喻文州和匈奴(?)王子黄少天
*本文又名《在草原上谈恋爱》(?)

(一)

十月。
这里北风刮地,百草枯折,冰渣子夹杂着雪在乱舞,灰黑色云连结成团,沉沉地压在天空。
这种时候,胡地各部落,都是躲进帐子里,在火炉子边上迎接冬天的到来的。

但今年不一样,苏鲁*的族人离开了温暖的帐子,迎着风雪,在布置和准备宴会。
无他,大唐的使节要来了。

“你说,深秋已到,寒冬将至,大唐皇帝怎么派使节来了?”一个婢女抱着石臼,在费力地捣着什么。
“我听山戎*那边说,大唐皇帝想收归我们呢!”捆着柴的奴隶搭话。
“我也听闻了,大唐派出了好多使节,已经有不少部落答应了收归。”大风把封着腌缸的婢女头发吹得乱飞。
捧着果盘的奴隶凑过来,小声说:“那我们会不会也……”

“别说话啦,厨房里忙着,你们做好就进去帮忙吧,你们说这些,阿父听了可是会生气的。”奴仆们聊得太认真了,骑着褐色马的少年在他们身后听了好一会了,他们都没有发现。少年不得不开口制止他们了。
奴仆赶紧跪下称“是”,然后鸟兽散般地匆匆离开。他们心里庆幸,幸好是这位好脾气王子听见了,不是别的什么人。
少年看奴隶们离开了,一转马头,骑着马走了。

这位少年骑着褐色大马,看上去约摸十七八岁。长长的黄褐色头发随意地绑着,眼珠黑的发亮。他的肤色不似其他胡人那样的铜色,是奶白奶白的。他是大单于十八个儿子中的一个,母亲是被流放的罪臣的女儿,他的肤色就是像了母亲。母亲当时在单于面前很受宠,加之单于认为汉人比较狡猾善思,所以母亲得到了给自己儿子命名的权利,把儿子叫做少天。

雪这时候小了,风也停了。皇帐前的空地,宴会就要开始。单于从帐里出来,看见自己的儿子骑马路过,就吩咐说:“少天,你去前面,接一接大唐使节。”

少年领命,带着一队人,快马加鞭到去迎接唐使。

骑了约摸半里路,一点火光就迎面而来了。再走前几步,便可以看见这是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前面的官兵右手扶在腰间的剑把上,左手举着火把,后面的官兵则托着几箱东西。隔着这两批官兵的,是一个八人抬着的轿子。

轿子旁的随行官兵看见了少年这队人,行了个礼,然后躬身扬声问道:“来者可是苏鲁单于?”

少年拱手回礼,答:“欢迎唐使,我是苏鲁单于的十三王子,我叫……”少年不知道想到什么,顿了一顿,“黄少天。”

“黄少天?”轿子里的人突然出声了,似是把这三个字嚼一嚼一样读出了少年的名字,“原来是十三王子出来迎接了。”一只手伸出来,慢慢地拨开了轿门。那双手苍白得吓人,在乌沉沉的天色下蒙上一层冷光。

黄少天看着那双手愣了愣,呆呆地看着轿子里的人出来。

那人一头浅金色头发,皮肤苍白,脸颊隐藏在金发小,有种惊心的美态,只是当他抬头,碧色的眼睛让出来迎接的人吓了一跳。

黄少天倒是早已知道,这位唐使,和他一样,是混血。在单于得到的资料里,使节他,父亲来自波斯,母亲也是汉人。所以黄少天故意用了母姓。

唐使一拱手,慢条斯理地说:“下官喻文州,见过十三王子了。”喻文州笑着,面露亲近之意。

黄少天也笑着拱手,看来故意用了母亲的姓氏是对的,这下这位使节应该会对自己有亲近感以及知道自己精通汉语,会向单于提出说让自己来接待他了吧。黄少天暗暗想着,那我就可以知道更多母亲故乡的事情了。

(二)

一场欢宴过后,喻文州果然对单于开口,说让黄少天了接待他。
苏鲁单于挥挥手就答应了。

苏鲁的领地皆是草原,说接待,也没有什么好接待的。

黄少天将喻文州领进了自己的帐子。

“唐使,今晚请你就住这里吧!这里是我的帐子,保暖是一等的!天气严寒,下午又刚刚大雪,晚上定必会更冷!我早叫人煮好热汤,可以喝一点暖暖身!要是还不够,我这里还有火热的酒!”黄少天高兴地掀开帐子帘门的一角,将喻文州请进帐里。

喻文州环视四周,帐子里地上羊毛毯子铺的满满当当,几个烧着的炉子围在旁边,而中间,吊着一个瓦煲,里面煮着热气腾腾的汤。

他点点头,说:“客气了,叫我文州就可以了。”话语亲切。
听着这话,黄少天更是高兴地看向喻文州,喻文州脸上挂着一个无可挑剔的标准笑容,标准得像是划上去一样。
黄少天因为出生特别,自幼受过不少冷遇热嘲,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位使节无论和谁说话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一副很亲切亲近热情的样子,但眸子里,全是疏离。

一下子,黄少天的高兴劲儿有点被浇灭了。他本来准备了好酒好肉,想和这位使节谈谈,想听听关于大唐的事情。本来以为这位使节和他一样是混血,看起来也很平易近人,也很美丽,应该可以与他相谈尽兴,没有想到,他和以往来的那些冷淡自持的官员们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更加善于伪装自己的冷淡而已。

黄少天恹恹地说:“唐……”顿了顿,“文州这月来舟居劳顿,想必已经累了,喝口汤早些歇息吧,床我已经让人铺好了。”

喻文州看得好笑,刚刚这位王子还高兴又热情地接待,怎么马上就换了脸色了?他早来胡地之前,就已经了解过苏鲁这边有一位汉胡血统的王子。皇帝派喻文州来,也是想他借着自己同是混血的身份,和这位十三王子好好谈谈。据边塞的探子传信,这位王子颇得单于的信任。从他入手,应该比较容易谈收归的事情。

“我今日已经在轿中休息过了,一时半会也难以入眠,我初来苏鲁,什么也不了解,本还想着向王子请教一番,以免在苏鲁做出失礼的行为。”喻文州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少年,笑着开口道。
喻文州话说得漂亮,黄少天脸色变换起来,恹恹的神色消去了。
他有点迟疑:“那……既然这样,我介绍一下苏鲁吧!”他像是想到什么,眨眨眼,“其实我对大唐也感兴趣,作为交换,你也和我说说大唐吧?”

“当然,大唐的人事物景,我定知无不言。”

黄少天一下子忘了喻文州刚刚冷淡,开心了起来,他对着帐子外喊了句喻文州听不懂的话。然后一对侍女就捧着碟装的肉、水果,以及酒水进来了。

“文州,来来来,吃点东西,我们好好聊聊!”这位十八的王子兴高采烈,拉着喻文州坐到毯子上,“秉烛夜谈!”

(三)

“坊市从早到晚的很热闹……早上和晚上的摊贩以及客人却不是同一批,早上大多是点心铺子小酒楼,或者一些买着普通胭脂水粉的铺子,或者一些工匠的小摊,买着廉价的粗糙的工艺品或用具,来光顾的人是那些外来人,或者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喻文州微醺,苍白的脸上结满红云,说话也不甚清晰了,“但是,晚上,点心铺子、小酒楼都关了,妓馆歌楼开门了;那些廉价的脂粉铺换上了来自西域或是皇宫里流传出来的的艳丽脂粉;粗糙的工匠回家了,那些来自各族的能工巧匠带着精美的用具……这时候来到坊市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黄少天听的入神,他的脸上也漫上了坨红,他半趴在喻文州身上,手指拨弄着喻文州浅色的头发。

“坊市旁的河道上,歌姬坐在画舫里弹唱着琵琶,她们的美丽在忽明忽灭的灯火下绽放,围着河道的人喝着酒,往船上掷一支支的花……”喻文州停下了话语。

那趴在他身上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衣服松松散散,露出半个臂膀。那臂膀纹着一只巨大的狼。
喻文州感兴趣推开了一点黄少天的衣服,原来并不只有一只狼,被纹在身上的是一幅群狼图。

喻文州用手指描摹着狼的轮廓,指腹的触感是细腻的。当手指移动到狼身的时候,喻文州好像一下子酒醒了一样松开了手。
他把黄少天衣服拉好,将他抱起来。黄少天看着身体结实,体重却意外地轻,喻文州轻轻松松把他抱到床上。

两人一夜好梦。

黄少天醉得快却醒得早。
第二日喻文州醒来时,黄少天已经早就穿戴好,趴在喻文州枕边等着喻文州醒来了。

看见喻文州睁开眼,黄少天兴奋地说:“我向阿父请示过了,我可以带你去骑马了!”

黄少天看着喻文州懵懵地被从床上拉起来,被鱼贯而入的婢女们换上衣服。他围着他转来转去吹嘘着自己的骑术,和夸耀着在草原上驰骋的乐趣。
黄少天真的觉得快活极了,昨夜早些时候还疏离持重的大美人,晚上却和他说着闲话醉成一团,大被同眠。看来,喻文州其实是那种外表看上去不冷不热,其实内心火热的人吧。黄少天笑意盈盈地胡乱猜测。

他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或者应该说这位十三王子很难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小时候兄弟排挤他,他也能毫无阴霾地笑对他那些兄弟。昨天喻文州眼里的疏离确实让他不快,但是喻文州后来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黄少天立马就忘记了那一点点不快了。

喻文州看着身边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亮亮的,翘起嘴角露着牙傻笑,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了。

换好衣服的喻文州被黄少天拉着手跑到帐子外面去,迎面来的凉气冷了喻文州一脸。

马匹早就准备好在一旁了,一群奴隶拉着马,跟着黄少天和喻文州远离营帐,到空旷的地方去。

看着草间凝冰未干、积雪残余的草原,喻文州无奈地笑:“这个时间,真的适合策马奔驰吗?”

黄少天把手搭在喻文州肩上,大笑说:“好的骑手不分时节!”

喻文州看着肩上那只手,笑着点点头。

这位王子真有趣,昨天还看着一脸不开心,今天倒是和自己称兄道弟起来了。是什么让他高兴了?

“文州!别愣神了!快上马!”黄少天骑在马上向喻文州招手,迎着光的他笑容惑人得不可思议,容貌也俊美得像草原上的神祇。

喻文州看着光里的少年,翻身上马。

少年策马前奔。

喻文州也跟着他

两人先是一前一后,然后并肩一起。

(四)

两个人在草原上疯跑了一天。

黄少天第一次看见喻文州放弃了他那守礼的自持的笑容,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只因黄少天骑着马和一只飞着的虫子撞上了,鼻子通红一片。

苍白的脸上笑出了红晕。

真是一抹了不起的颜色。黄少天看着那刹红,觉得心跳鼓动。一瞬间身随心动,黄少天一蹬马镫,转身跳到喻文州的马上。

“小心!”喻文州吓了一跳,一把抱住跳进怀里的人。

“我们……我们骑一匹!你不会路,我这样好带你路!”黄少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跳过来,和喻文州共乘。他支支吾吾编了个理由,从喻文州手里拿过缰绳。

喻文州也不拆穿他,笑着抱住他的腰:“那,就请你带着我骑马了。”

黄少天被腰上那只手弄得面红耳赤。

残阳消渐。
星出来了,闪着冷光,和地上的雪一样冷冰冰。

黄少天从马的背囊里那出一张毯子,往地上一铺,就躺下了。还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喻文州一起躺下。他明显早有准备,还带了酒来暖暖身。

“那就是北斗星!我知道的,斗身上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斗柄上的玉衡、开阳、瑶光,我们通过他们来辨别方向!你再看那边,那边本应是牛郎星织女星,但是看的不甚清晰了!”黄少天喝一口酒,呵出一口热气,兴奋地用手指着天上,和喻文州头靠着头说话,“我喜欢他们,因为他们很亮。”

“在日出前,东方的天空会出现更亮的星。”

“那一定是启明星了!不过听说他是一个穿着白袍的老头,我不喜欢!”

喻文州轻轻地说:“那是一颗,最早预示光明的星。”

“你喜欢它?”黄少天偷偷侧了側头瞄喻文州。他喜欢喻文州这样轻轻地讲话,虽然现在他的脸上没有笑意,黄少天却觉得他,好温柔好温柔。

“这样光明的星星,谁不喜欢?”
喻文州突然转头,看向黄少天,就这样撞进黄少天眼里。

偷瞄被发现,黄少天羞红了耳朵,慌忙把头转回去,假装看星星。
少年这样直面星河,满天的星都投映入他的眼里。喻文州用手肘撑起身子,散开的金发落到黄少天的脸上。黄少天像是怕惊着什么梦一样,慢慢地抚开金发,然后看着垂头看他的金发的主人更深地低下头,将冰凉的唇印在他唇上。

黄少天伸出手去抱紧了身上的人。

在星星之下,喻文州终于看清楚了黄少天身上那幅群狼图。威武狼群印在少年白皙却结实的身体上。喻文州的手四处游走,肆意地勾画着狼群的轮廓,在那之上吮()吻出一道道艳红。黄少天开始时还热情回应,恨不得与对方缠绕滚摸,后来却在对方的攻势下,卸甲丢盔,无力地放软了身体,被摩挲,被打开,被侵()入了身体。

那颗预示光明的星出现了,可是谁也无暇看它。

(五)

几天后的夜里,苏鲁单于终是又开了宴会。说是宴会,桌上仅一点酒水,几块肉。这次,所有的王子都出现了。黄少天坐在苏鲁单于身旁,他那些哥哥,或嫉恨地看着他,或不屑地看着他。黄少天早已习惯,连余光都不给他们。

喻文州带着唐的官员出现在宴会。他和黄少天对视了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眼睛。

收归的谈判中途凝滞,大王子为首的几名王子坚持反对。二王子为主的另外几名王子,看上去态度不明,可是言语里都在规劝单于慎重。苏鲁单于也迟疑,看着那份条约,迟迟不肯下去笔。

喻文州出言再谈。

苏鲁单于转头,看向右下首的黄少天。

黄少天点点头。

这位最受单于宠信的王子一点头,几名反对的王子脸色都很不好看。果不其然,苏鲁单于在条约上签了字。

等喻文州回去上报皇帝,后年开春再带谈好的植物种子、货物,以及负责农业的官员等过来收归就算完成了。

喻文州回到黄少天的帐子里。黄少天早就备了好酒好菜等他了。黄少天笑着招呼他,喻文州却没有说话,径直坐下。
喻文州不言不语喝了一杯。草原上冬天的酒,辛辣无比,喻文州抿抿唇,又喝了一杯。两杯下肚,他才开口:“你怀疑过吗?我亲你,抱你,是为了今天的结果。”

黄少天将头凑过来,笑容不变,看着喻文州,认真地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两个人对视着,突然都笑了起来。

“再喝一杯!”黄少天把杯子满上。他长长的褐发垂在桌子上,从棚顶流落下的阳光,透过他的头发照射在喻文州手上。喻文州翻过手,把落在掌心的阳光抓住。喻文州想起当年他被抓到笼子里卖到长安,也是有这么一缕光落在他手上。

“笑什么这么开心?”黄少天没有错过喻文州嘴角那一点点笑容。

“没笑什么。”这么说着,却笑得更加开心了。

黄少天看着他也开心,给他碟子里布满了菜。

两个东聊聊,西聊聊,从西域又聊回了长安。

“长安白日照春空,绿杨结烟垂袅风,长安的春,就是这样吗?”黄少天这么问着。

“你喜欢长安?”

“喜欢,那是我阿母的故乡。阿母在生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也会给我讲长安,可惜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不开心,连阿父带着最美的珠宝给她,她也不愿意笑一笑……”黄少天敛了笑容。

喻文州捏了个果子,塞进黄少天嘴里。又摸了一把少年的头,他说:“李白的诗也传到你们这里?”

“嗯啊……有名气呢!”黄少天鼓着腮,含着果子说话模糊不清。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这句也是李白写的长安。”

“咦?这首叫什么?”

喻文州蘸了蘸酒水,拿起黄少天的手,慢慢地在他手上写下诗题。

“长相思”三个酒写成的字很快就消散了。

黄少天含上一口酒水亲上喻文州的唇,被对方热烈地回应,酒水从唇齿间泄出,流了黄少天一脖颈。
“浪费了啊……”黄少天嘟囔嘟囔。
喻文州听得好笑,沿着酒水的舔下去,在那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红痕。
“不浪费了,喝完了。”喻文州挑了挑眉。
黄少天一把解开自己的衣衫,拿起放在桌上还微烫的酒,倒在身上,把胸膛烫出一片殷红。白色的肌肤上红的一片娇艳欲滴。
“那给你添上了!”明眉皓齿的少年笑得开心。
喻文州垂了垂眸,将人压倒。

(六)

雪中的人互相取暖。

和喻文州窝在一起饮酒的时候,黄少天就莫名想到这一句。

“多带点吃的吧?带点酒!还有这是我上次猎的狼剥的皮,带上吧,路途又远又冷,有东西垫着比较舒服!”黄少天絮絮叨叨,往喻文州轿里塞东西。

“要放不下了。”喻文州耸了耸肩,笑着,“我都没有位置坐了。”

“这还不够呢!半年的路程,我恨不得把我有的东西都塞进去!”黄少天神色认真,在包裹东西。

“那把你也塞进去吧。”喻文州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黄少天手上动作一顿。

喻文州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他头发:“后年开春我会回来的。”

“我知道啦!”黄少天露齿一笑 拍了拍喻文州放在他肩上的手。

第二天喻文州就离开了,天好像也不乐意,下了一整夜雪。

喻文州和黄少天抱着睡了一夜,醒了从窗后外外看,外面银装素裹,天和地都是素白一色。大概真的就是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腊月悄悄来了。

苏鲁族人站在一起,欢送遣胡的官员,看着他们拱手道别,骑着马踏上归程。

喻文州回头看了黄少天一眼。
然后还是奔驰着向前。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雪地上一点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个时候,马的嘶啼声突然在人群中响起,苏鲁的族民惊诧地看着他们的十三王子骑着马,沿着马蹄印驰奔。

黄少天快速地抽动马鞭,赶着前行。马下了坡头,就看见一挺轿子停在那里。那个人根本没有走。
好像早已知道黄少天会追上来,喻文州笑着坐在那里,向黄少天伸出手。黄少天干脆利落地从马上下来,握上那只手。

喻文州一把把人拉上轿子,拉进怀里。

“去长安?”

“去哪里都可以!”

Fin.

*苏鲁是我编的名字,山戎是春秋时期的少数民族部落。这里是借指唐时边陲的游牧民族,大概是匈奴和段氏鲜卑的遗族那样。

感谢岑参和李白!

我黄18岁生日快乐!!!我要爱你到10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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